今年以來,光伏產業龍頭企業保定天威、海潤光伏等名企,由于資金鏈斷裂等原因陷入危機。此外,紐交所對中電光伏等出示黃牌退市警告,全球最大的晶硅技術與設備供應商“美國應用材料公司”宣布關閉光伏技術部門,終止對晶硅技術與設備的研發…… 導讀 今年以來,光伏產業龍頭企業保定天威、海潤光伏等名企,由于資金鏈斷裂等原因陷入危機。此外,紐交所對中電光伏等出示黃牌退市警告,全球最大的晶硅技術與設備供應商“美國應用材料公司”宣布關閉光伏技術部門,終止對晶硅技術與設備的研發……這些現象在光伏行業內引發震動,讓人不禁懷疑光伏業還能支撐多久? 遇困之癥結在技術創新 實際上,就在兩個月之前,工信部已經發布光伏產業鏈2015上半年形勢報告,對光伏產業發出了預警,即:整個行業制造成本有所下降,轉換率有所提升,但大部分光伏企業沒有達到國務院推進產業發展相關意見的要求水平。由于光伏企業技術普遍儲備不足,若出現顛覆性技術,將打破當前整個產業格局。 工信部的預警證實了光伏產業危機。據悉,保定天威已公告宣布進入破產重組程序。這塊多米諾骨牌的倒下,意味著更多的晶硅光伏企業處于生死存亡的關頭。美國應用集團宣布關閉光伏技術和設備部門,更是雪上加霜。 這是因為我國的晶硅產業起源于“兩頭在外”的生存模式,即技術與裝備和市場來源于國外。2013年由德國SolarWorld發起的雙反,美國應聲附和,國際銷售市場基本無望。再加上這幾年晶硅行業處于“自殺式”價格拼殺生存狀態,技術研發和設備投入甚少,只得依賴進口技術來提升制造水平。美國應用材料公司光伏部門的關閉,使得晶硅產業技術升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國內沒有一家企業能夠承載類似美國應用材料公司的技術功能。 我國在美國資本市場上市的光伏企業,2013年前是10家,數量之多居全球之首,但無錫尚德、江西賽維已先后退市摘牌,現在接到黃牌警告的有中電光伏和英利,估計前途難以預料。它們的股價徘徊在1.00-1.50美元/股。 反觀美國的第一太陽能公司(First Solar)股價約為60美元/股,它每年盈利水平是我國在美國上市光伏企業盈利的總和。它的股價居高不下,受到資本市場追捧,這和它的技術創新能力、制造水平和下游電站管理經營能力是分不開的。 這和美國政府發行美元債券一樣。債券體現國家實力,美國有二百年可開采的石油煤炭和各種礦藏資源,有強大的軍事力量和最完善的政治制度等作為支撐,各國政府購買它的債券趨之若鶩。美國First Solar公司的股價也說明這個問題。 歐美日以CIGS技術布局未來 回到正題,當前我國光伏產業面臨著生存的壓力,突破口和發展道路在哪里?歐、美、日近期的一系列動作,或許可以給我們啟示。 從常識上來說,光伏產業對技術的依賴性極強,如果沒有堅實的技術作為支撐,企業很難持久走下去。光伏產業的核心問題是技術與成本,是靠技術進步而獲得能源產出效率。未來光伏技術還是指高效率、低成本的技術。這是學術界與產業界的共識。光伏摩爾定律就是效率轉換率每提升一個百分點,成本下降8%左右。它是由技術進步而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同時和產能規模也有直接關系。 在晶硅普遍不振的情況下,嘗試新的技術路線已然成為光伏業的突圍之路。歐盟薄膜太陽能之父拉爾斯`斯托特先生在三年前就指出,光伏產業危機突破口是技術薄膜化。 這里需要特別提出一件事。在今年三月份,由歐洲光伏學術界與產業界創建了CIGS Sharc25計劃。其宗旨是研究和開發超過晶硅轉換率的CIGS技術,其效率轉換率將達到25%。在最近歐洲布魯塞爾光伏技術平臺年會上針對歐洲光伏技術危機,又在討論制定一個X-GWP計劃,即要建立一個歐洲千兆瓦級工廠,集研發和制造一體化,選擇的技術路線原則上是最具顛覆性的技術。 據我的判斷,德國Q-cell和centrotherm晶硅工廠的倒閉破產,不會再走晶硅路線,很可能與歐洲Sharc25計劃配合。即Sharc25計劃走研發,X-GWP千兆瓦級走制造,二者捆綁一體,第一個計劃資金已落實啟動,千兆瓦級計劃還在討論中,未定。面對歐洲的發展計劃,我認為我國光伏發展突破和定位應跟隨國家經濟轉型發展戰略,依靠國家“中國制造2025”計劃,能源替代戰略,實現光伏產業升級換代,才可持續發展。 反觀國內,CIGS技術這塊光伏高尖端領域,目前漢能、中國建材已涉足。漢能在2013年收購了德國Solibro CIGS產線運營公司和瑞典研發機構,中建材在2014年收購了德國Avancis CIGS產線公司。漢能收購德國Solibro這個公司是非常有戰略性和前瞻性的,為對中國薄膜技術的發展和壯大,奠定了技術儲備基礎。但如何充分利用這個技術,在中國實現CIGS產業化,目前漢能并沒有給出時間表。 中建材去年收購德國Avancis公司,表明央企也涉足最新的光伏創新技術,這是難能可貴的。但從生產制造建材玻璃過渡到光伏前沿技術CIGS,還有一段摸索,適應工藝路線過程。 前段時期,全球500強臺積電關閉CIGS生產線,已說明兩步濺射后硒化法的工藝路線有技術和成本風險。而中建材收購的德國Avancis公司正是采用的是這種工藝路線。這取決于中建材整合技術后,如何規避這些風險。 另外,值得關注的是,歐洲“CIGS Sharc25”計劃,并沒有把Solibro和Avancis公司列入參與企業研發名單內,理由是他們這兩家公司已被中國公司收購,不屬于歐洲企業。這對中國光伏界無疑是一個福音,即無論歐洲、美國日本薄膜技術的封鎖,我國也可直接擁有和掌握CIGS技術。而如何在國內產業化后規模化利用,更變成我們國家自己的家務事。 從國際競爭層面上來看,美國First Solar公司碲化鎘薄膜技術累計產能已達到10GW,并布局中東海灣國家41GW發電站。日本Solar Frontier公司CIS累計產能3GW,除自用外,大部分在中東、歐洲建設電站。當然,歐洲Sharc25計劃與千兆瓦級制造工廠,都針對我國進行技術封鎖。想從歐、美、日哪里拿到這些技術資源,我們想都不用去想。 CIGS技術應列入我國科技規劃 上述提到國內家企業已涉足CIGS產業化,但這畢竟是企業行為。為從根本上開辟光伏產業未來發展之路,就應把CIGS技術上升到一個更高的高度加以重視,爭取納入到“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規劃”中來布局和投資。 《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規劃》是國務院出臺的一個有關科技基礎設施中長期建設的指導性文件,[2013]8號文明確了未來20年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布局規劃。以提升原始創新能力,支撐重大科技突破和經濟社會發展為目標,針對科技前沿研究和國家重大戰略需求,以能源科學等七大領域為重點的基礎設施建設。 這一規劃的核心內容是由國家通過較多資金投入和工程來建設完成的大科學裝置,建成后通過長期的穩定運行和持續的科學技術活動,以實現重要科學技術目標的大型設施。其科學目標面向國際科學技術前沿和國家重大需求,為國家科學技術進步,國防建設與社會經濟發展做出戰略性、基礎性和前瞻性貢獻的技術工程裝置。 遙想五六十年代,在當時帝、修、反的封鎖下,我國啟動了“兩彈一星”國防科學基礎裝置計劃,成功研發了原子彈、氫彈和發射衛星上天。把我國的國防軍事力量提升到足以對抗國際敵對勢力核威脅水平。直到今天70周年反法西斯勝利軍事大閱兵,正展現出當年“兩彈一星”計劃基礎性、戰略性、前瞻性的決策英明。 而光伏CIGS薄膜技術顯然具備列入這個國家科技規劃的資格。在規劃中,首先要突破的領域就是能源科學,而且著重強調可再生能源規模化利用。CIGS產業是一個龐大的技術工程,包含著許多高科技元素內容,在七大新興戰略性產業中占據四項,即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裝備、節能環保。 作為一個大國,我們不能在新一輪高新技術競爭領域內丟失話語權,喪失制高點。我們應當借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規劃頒布之東風,建設類似與德國弗勞恩霍夫,德國ZSW(太陽能氫能),美國能源實驗室的技術工程中心。以提升我國的科技實力為目標,和為國家可持續性發展提供支撐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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